唱支山歌给党听…… 邹同香
我时常独自一人坐在屋里,回忆起过去的事情,从一个旧社会的童工成为一名小学生、大学生到人民教师……
解放前,我家在四川农村,两岁时,父亲因病去世,母亲含辛茹苦拉扯着我们兄妹两人。母亲有一些重男轻女,我小学四年级就停学了,母亲只让哥哥上学。哥哥初二那年得了肺病并休学,这对母亲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她每天偷偷的流泪,我知道她的心事,便提出我要上学。母亲却说:“女孩子上什么学呢?哥哥治病要花钱,家里没钱供你上学。”
我每天缠着母亲要上学,母亲将我放到城里的幺婆家。幺婆说可以上学,必须帮家里干农活和家务。我想只要能上学,这些算什么。就这样,我在幺婆家开始起早贪黑,半工半读的生活。
学校距幺婆家有一两里路,早晨我都是干完活跑步去上学的,可还是经常迟到。我站在门外喊报告,有的老师很好会让我进教室,有的老师看我天天迟到就开门,我只好站在教室外听课。记得一次,我们班老师请产假了,就由另一位老师代课,他是教务主任,那天我又迟到了,在门外喊报告,他立刻停下来开门让我坐回座位,我看见老师吓得直哆嗦,心想这次遇上教务主任了可怎么办呢?谁知下课后他叫我去办公室了解了我的情况,后来就通知各位老师说如果我迟到了,就让我进教室听课。我从内心很感激这位老师。
听课的困难解决了,但我的生活依然艰辛。幺婆为了省钱,不请人挑水,专门买了扁担和小水桶,让我每天到街坊外一两里的地方挑水。一次周末,我做完家务活后天色已晚,去河里洗衣服时洗衣服的地方都有人了,我找了好久才发现一个地方没人用,赶紧开始搓起衣服,谁知道石板没有固定,我连人带石板一起滑入水中,幸好旁边洗衣服的人看见了,赶紧把我捞了上来,我呛了河水,没出什么大事。我在幺婆家吃不饱睡不好,幺婆干活时把我当成年人用,可吃饭的时说我是小孩,要比大人吃的少,所以每顿饭只给我一小碗主食,我从来没有吃饱过。每天晚上还要给她洗脚搓背,早上天刚亮就叫我起床开铺门,紧接着是到厨房做早饭,每天累得我吃不消了。
我盼星星盼月亮,终于盼来了共产党,1949年12月,家乡解放了,我逃出苦海,解放后我申请助学金继续读书,是共产党供我上学,那时我想:要对得起党的培养。
1954年,我考上四川师范大学,毕业后响应党委号召,报名支援西北地区的教育事业。身为一名共青团员,党指向哪里,我就奔向哪里,最后被分配到西安无线电工业学校。工作了一年半后,教育局在北京成立了一个中等专业教师进修学院,在全国范围内招收大专毕业的数学教师,我符合条件,学校就保送我参加入学考试。到了北京,我非常高兴,给我们上课的老师大部分是北师大教学经验丰富的教师,让我受益匪浅。1958年五一劳动节,当学校游行队伍经过天安门时,我从远处看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,幸福的时刻至今我还记得。
1970年西安无线电工业学校停办改为工厂,老师全部调出,由西安市教育局统一分配工作,我被分配到陕西师大附中任教。有两位年轻教师向我提出三角函数课不好教,公式太多,证明题也太难,不知如何向学生讲解。我做了一些准备写好教案。传授给年轻老师,他们很快就掌握了全部的教学过程,学生反响也很好。
1979年5月11日,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能够按照党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,党对我的关心教育,我一直记在心中,学生是祖国的未来,我把他们就当做自己的子女,全面了解学生,从学生的特点和思想情况实际出发进行教育。有一个学生人很聪明但调皮捣蛋不认真学习,我曾对他进行多次教育,但收效不大,经过了解,他和父亲经常吵架,他只听母亲的话。母亲因病去世,他很痛苦,我觉得应该抓住机会改变他,便组织班团干部给他的母亲送花圈,参加追悼会后找他谈话,安慰他,鼓励他,这样的做法使他大受感动,从那以后他果然积极进步,毕业时参军,后来又入党。还有一位学生从小丧父,与母亲相依为命,高考前一个月他母亲病重,放学后没有人给他做饭和收拾房子,他的思想包袱很重,整天闷闷不乐,我了解到这个情况后,为了不影响他参加高考,主动叫他来我家吃住,他的思想压力减轻了,复习也就安心了,高考时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。在师大附中任教的二十多年中,我带的毕业班学生有两千余人,其中考入高等学校的有一百五十多人,也有读硕士研究生和博士后的。这些成绩都是源于党的领导和全校师生的共同努力。为国家培养出了一批优秀的中学毕业生,为高校和社会输送了人才,我感到十分骄傲和自豪。
在党的领导下,学校的关心下,我自己在各方面付出了努力,党和群众给了我不少荣誉:“西安市中小学先进工作者”、“西安市先进班主任”,退休后还被选为退休党支部书记。我仍想在有生之年为党和国家做出力所能及的事。
祝福我们的祖国在党的领导下更加繁荣昌盛,祝福陕师大附中越办越好。